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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 | 谈多了在地建筑,来看看艺术家眼中的“在地性”

2017-01-07 语色 阿克邦

Robert Irwin美国装置艺术家,上世纪60年代中期 Light and Space 光与空间运动 的代表人物之一




所谓 Light and Space 运动,是受抽象画家 John McLaughlin 影响,包括 Robert Irwin 在内的 James Turrell, Larry Bell, Doug Wheeler 等南加州艺术家将注意力从传统艺术品的创作转向对感知、知觉的研究。艺术家们关注光,体量和尺寸,使用有机玻璃、半透明织物、反光材质、荧光灯管等材料,形成由工作环境限定而产生的装置。通过引导自然光的流动将光嵌入物体或建筑物中,或是通过使用透明,半透明或反光材料来创造不同的光的体验。Robert Irwin 作为这项运动的先驱之一,事实上并没有像 James Turrell 这样有名,不过他是 Chris Burden 的求学时期的导师,所以今天先介绍他。




第一次将引入光的实验始于 1965 年上图这一作品,Irwin 利用 Egg tempera蛋彩釉* 一层层涂在银色金属盘上,再将泛光灯照射在圆盘上,使得圆盘的边缘扩散到背景的白墙中去,给出了一种无限的边界的错觉。此后,Irwin 希望能够创作出更多 dematerialize 非物质化 的作品,也就是将艺术经验从原先具体的、实体的作品中提炼出来,成为一种纯粹的艺术现象,现代艺术的观点对艺术媒介基本要素的探索开始转变为传达艺术经验。而从 1970 年离开自己的工作室及原有的艺术定义后,他创作了一系列 Site-conditioned 作品:

*15世纪欧洲的绘画方式,主要是将鸡蛋混入绘画颜料当中来作画




所谓 Site-conditioned ,定义上是不同于 “site-dominated”, “site-adapted” 和 “site-specific” 的,虽然与特定的地点相关,但艺术作品本身还是自我的,他所加入的装置只是回应于周围空间和当时的状态而成为一种现象。也就是说,与建筑的 “在地性” 将建筑尽可能融入环境但建筑仍为环境主体不同的是,他的艺术作品更像是一个环境中的引导者,旨在唤醒观看者已有的关注习惯,提出问题而非提供答案,让观看者重新认识他所处的周围的环境




与 Turrell 擅用人工光源不同,Irwin 大多采用的是 自然光源 半透明织物 搭配的组合,贴合 Minimalism极简主义 艺术风格的特点。对于自然光源,显然白天是最符合 Irwin 的需要的,他认为日光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光的形式,没有人会质疑它的来源;而对于 半透明织物,有意思的说法是当他造访荷兰时,被荷兰的一种广泛使用的窗帘所吸引,名字叫做 "did beautiful stuff with light":




上图:Dia: Beacon, Robert Irwin;下图:剧院用的 Scrim


这种窗帘材料有点类似于被广泛应用于剧院的 Scrim条纹稀棉布,它的特性就在于从一面照是透明的而从另一面照则是不透明的。Irwin 将这种材料带回了工作室做实验,他很快发现当你从材料的正面和背面同时照射时,这个材料几乎成为 immaterial 的了,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传输光的载体。1970-1971 年 Irwin 的第一件纱布作品公开展示在 MOMA 现代艺术博物馆,Lawrence Weschler 在之后的文章中评价 Irwin 的作品是 Seeing is Forgetting the Name of the Thing One Sees。





1977年,Irwin 在 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 中展出了一个作品 Scrim Veil — Black Rectangle — Natural Light:从天花板下挂的半透明条纹稀棉布,用一个黑色的金属条封固在下方,由东向西布置在117英尺长的房间当中。画廊中的墙壁上画着一条与黑色金属条等高的细黑线,对着麦迪逊大道的窗口是唯一的光源。光、细黑线半透明布成为全部的激活环境的材料。




细黑线对于视线引导是至关重要的,足够长而能引导观看者从期望看到任何东西而变成只看到从窗口发出的光,当光落在半透明布上时,呈现的透明度的程度能从作为 “看到” 而非 “直接看穿” 另一部分空间的过程中得到体现。好比光的双胞胎——阴影,它既能让我们看清又可以让我们看不清一些事物,所以在画廊中的不同位置时,你能感受到光在透明和不透明之间转换。这是一个 参与性 的空间,你的意识会关注于周边的环境,在自身的灵活性装置的固定性之间转变。





2013 年,Irwin 在德克萨斯州的 Chinati Foundation 艺术博物馆做了一个永久性的装置,同时也算是一个建筑结构项目,当他在考察场地的时候,他被那里的自然光线所吸引,从而迷恋起室内外空间的关系。他说:The quality, the beauty here, is the light, especially the skies, which are quite magical.





他从原先的战地医院获得灵感,长长的走廊两侧线性分布着长窗,新建的建筑物与现有的斜坡契合,保持与前建筑物相似的空间关系。右侧和左侧的前房没有屋顶,参考了以前历史建筑的破坏状态。之前的基地没有地板,窗台是眼睛的水平高度。新建筑的窗户也呼应了这一点,呈现了 Irwin 所描述的 “Dutch Landscape-like” 的视角来周围的土地和天空。




建筑被均等地分成两半,一侧黑暗,一侧明亮。内部利用半透明布从地板拉到天花板成为一面半透明墙,在黑暗和明亮面分别用不同颜色黑或白的半透明布拉紧,平分每个长廊,以捕捉不断变化的自然光线。在两端走廊的中间连接部分用多层半透明布墙,交叉顺序来填充空间,在墙上有供于通行的门洞。而中央的庭院被制成一个花园,在花园中心 Irwin 创造了一个放置着大型玄武岩柱的平台。






艺术家说:说完了案例,现在可以再来说说 Irwin 曾解释他的 “Site-conditioned” 和 “Site-specific” 的 关键差异 是在于,后者在艺术中的关键仍是作品本身,虽然大多数艺术家所做的工作是部分回应于场地的,作品仍然是会受到大量的对艺术家来说或许很特别的样式、材料、技术等要素的限制;而相比之下,他的工作则是从周围的环境中攫取所有可以获得的线索,这使得这种对于场地的回应可能是 “纪念性的或短暂的,具有侵略性的或温柔的,有用的或是无用的,可能是雕塑、建筑,或是在场地当中种棵树,也可能是什么都不做。”




图片来自:http://www.alexmarksphotography.com


其实你能发现你很难从某个类别来界定 Irwin 的工作,建筑?艺术?景观?雕塑?都好像是又都好像不全是,但是那种探索对于特定空间的感知、在其重量、温度、触觉、密度等认知因素的需求是他作为一个经验感知艺术家和建筑师相通的部分。建筑师有可能在一块场地什么都不做吗?好像不能称之为建筑师,但是从感知经验出发做的建筑就是完全合理的吗?


这个问题还是留着你去思考好了。



#Robert Irwin #Site-conditioned #Light and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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